（18年冬的灿烂）

去年春，扦插十几盆长寿花。浇水，施肥，松土，打顶……像照顾孩子一样，不遗余力。冒出了新叶，枝条蹭蹭往上长。分叉，长满盆，又分盆。满手泥巴，腰酸背痛，却满心愉悦。12月中旬，长寿开始孕育花苞。我心生欢喜。期待它们华丽丽地绽放，迎来幸福祥和的新年。几天后，突然发现其中一盆，花苞上布满小小的、白白的东西。细细的，比发丝还小。不仔细看，几乎看不到。难道长虫子了？我有点怀疑。又自我安慰，几天没浇水了，可能是灰尘。长寿花不喜水，浇水必须遵循见干见湿的原则。用喷壶往花瓣、叶子上喷了些水。水珠一滴滴往下掉，白白的东西，还沾在花苞上。不是灰尘！心里暗叫不好。真是长虫子了。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。养花这几年，旱死的，涝死的，病死的，虐待致死的（技术有待提高）……各种原因，养死的花不计其数。三角梅、长寿花却从来没养死过。特别是长寿花，扦插成功率%。所以我偏爱它。去年春，花谢时，剪下来的花枝全都扦插了。很多难伺候的花，慢慢开始舍弃，不敢再养，无论多么漂亮。一盆盆花养死，是很郁闷的事情。现在，居然，长寿花也开始长虫！怎么办？非常纠结。想把病株拔掉扔，一了百了，反正有这么多，免得互相传染。但看它长满花苞，又舍不得。还是不要轻言放弃，救救它吧。把同盆另一株健康的植株换盆。病株搬到阳台的角落，开始隔离，喷药。为了防患于未然，几十盆花（包括其他品种）全部喷了药?。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，家里只剩一种药。每次戴上手套，把药粉倒在喷壶里，冲水喷花。心里都在默念遍，虫子啊，快快死光光吧?。喷完药，要用洗手液把手洗几遍。还叮嘱儿子，阳台的洗手盆可能会有农药残留，不要在盆里洗毛巾水果啥的。折腾两个多月?。花是开了，稀稀拉拉，完全没有去年爆盆的灿烂；叶子沾满了白色药粉，不够葱绿，没有去年的生机。而且到了最后，所有粉红色的花全部感染，花朵里全是黑黑的小虫。太小了，看不出它们是否在蠕动。只有黄色的两盆花没有中招。

（病蔫蔫的，还开着。花瓣里全是小虫。）

今天，我一直在思考。如果当初不犹豫不贪心，直接把第一盆生病的花舍弃扔掉，结果会如何？?会不会保住其他的几盆？又或许当我第一次发现有虫的时候，其他几盆已经被感染，只是在潜伏期而已？世上没有如果。但心里还是在如果。如果当初去问问花农，对症下药，又会是怎样的结果？现在，我仍然不知道长寿花患了什么病?。只等花谢，全部扔了。实在没有精力去研究折腾?。幸好，只是些花而已。虽然心痛，还能接受。

（18年冬，19年春，曾经的灿烂）

芷柏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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