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长好,月长圆,人长寿
编者按 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时间无情,让爱情完美错过而无处安放。亲情何尝不是呢?在我们漫长的生命中,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总是会一个一个离开我们。但我们人太卑微了,卑微到没有办法对抗时间。但是我们心中美好的祝愿可以长存于世,我愿花好月圆人长寿。 花长好,月长圆,人长寿 是草长莺飞二月天,是稻花香里说丰年。 柳树尚未抽条,但已充满期盼。乍暖还寒的月末,烟霞未散的初春,不温不火微微凉的季节里适合睡觉和想念。 今天上午老家有人在网上发灌溉浇地的视频,爸爸嘟囔着好像看见了奶奶的坟地,我没有搭腔。按年头算的话,今年是奶奶离开的第三年了。我还是会经常难过,但能克制着不影响生活。人生如风中野草,命运手中握着镰刀。生老病死,百草枯荣,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 一般来说我是绷得住的,但我不敢回头再看去年春天写的怀念奶奶的文章。奶奶一定不希望我活在过去的回忆里,因为奶奶的一生都活在期盼里。 期盼着我们常回家看看,期盼着哥哥事业有成,期盼着我结婚生子,期盼着三个小侄子赶紧长大,期盼着家族兴旺儿孙满堂,最后在期盼里走过了平凡的一生。弥留之际她更想我回来吧,那晚我在火车上,没能看到,更无从知晓。 山川如海,岁月如磐,最沉重的是生命。曾经自己很喜欢浅谈岁月,认为这两个字是一门了不起的大学问。现在看来,岁月真是个狗日的东西,它让我爱的人离开或变老。 奶奶去世后,爷爷愈发不可避免的衰老了,尤其是耳背的厉害。爷爷一生要强,很抵制助听器、轮椅之类的东西,说一句话声音再大也要重复几遍才能听清。所以我每次和他聊完天,都会吼的嗓子生疼。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?我愿天天都能扯着嗓子和他聊天,陪他看我不喜欢的中央11戏曲频道的所有栏目,听他讲重复了n遍的陈年往事,细数旧时的功勋,唠叨暮年的琐碎。因为他对我太好,我从未敢辜负。 爷爷年轻时在部队上养成了好习惯,作息极有规律。六点半吃药,七点半之前吃早饭,中午吃两个包子喝一海碗米汤,下午吃两根香蕉一盒奶,雷打不动,就连饺子也是固定的十八个。有时候早晨风大,我出去给爷爷买饭怕凉,就揣在怀里跑着回家,包括年前我姥爷住院的时候也是如此。爸爸夸我是赤子之心,我真的会脸红,我担不起这四个字。 前天中午爷爷告诉我,"熬汤的时候多熬会儿,欠火候”。我有些不以为然,但还是给自己舀了一碗。何止是欠火候,米粒甚至有点硬,夹生饭。爷爷舍不得说我,就这样喝了大半个寒假我熬的半生不熟的米粥,我非常自责,难以释怀。 昨儿晚上吃完饭,爷爷听说我快走了,一直和我聊天,睡觉后两次起身从卧室出来继续和我聊。聊起了李世民昭陵的石马林,聊起了年被扒掉的聊城老城墙,聊起了日本的三八式步枪,聊起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经历的地震,还有大大爷出生那年从野外捡到的乳鸽,在政府工作时智斗的恶霸,大西南剿匪过程中碰到的险情…… 林林总总,像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,其实我不想这样。我想让爷爷留着等我暑假回来讲,等我上班了再讲,等我有了小孩跟小重孙讲。我总是对爷爷说下次继续讲,给他留个念想,这可能会增加爷爷的精神力量,给他个惦记的事,给他一个身体康健的理由。 打我记事儿起爷爷就喜欢给我讲故事,我从小就听不够,爷爷从我小就一直讲不够。再有故事要留到七月份讲了,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: 花长好,月长圆,人长寿。 愿读到这篇文章的你们和天底下所有善良的人 家中长辈健康长寿 供稿 时博陵 编辑 文不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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